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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输了

——惊心动魄的攀登故事
《第三极:珠峰的谜团、执念与生死》作者:[美]马克·辛诺特(Mark Synn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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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帐篷里挤成一团,准备今天晚上10点出发去登顶,然而与此同时,一场威猛的暴风雪也正在酝酿。山体上部刮着狂风,雪下得很大,能见度也很低。每当有人在对讲机里呼叫特纳,都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以及帐篷的外帐不停拍动的声音。
  
  现在看来,“极速攀登”登山队也是赌了一把天气,结果赌输了。我看到科里和托波对视了一眼,是心照不宣的眼神。我想,他们也许正感到庆幸吧,因为自己安安全全地身在前进营地,而不是在“事件视界”上面的某个地方跟狂风暴雪作斗争。
  
  特纳的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她从桌子上拿起来一看,是卡里·科布勒发来的消息,他们的队伍正试图从峰顶下撤。
  
  她说了一声:“坏了!”随后脸上所有血色都消失了。
  
  莱茵哈德·格鲁布霍费尔来到第二台阶上面时,大概是下午十二点半,但这里已经排起了队。格鲁布霍费尔估计,他前面有大概10个人,在等着轮到自己走那架梯子下去。他希望不会耽误太久,因为天气正在迅速恶化。
  
  过去两个小时他从山顶走下来的时候,原本在下面的山谷里蒸腾的云层已经升上来,吞没了珠穆朗玛峰的顶端。现在雪下得很大,风速稳定在16米/秒左右(相当于七级疾风),而阵风只会更强。加上风寒效应,体感温度已经骤降到-30℃。
  
  格鲁布霍费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看不见了。上山的时候还黑着天,他的雪镜雾蒙蒙的,后来就结冰了。他没办法让雪镜重见光明,只能摘下来塞进背包里。现在他戴的是一副备用的阿迪达斯环绕式太阳镜。
  
  这副墨镜在早上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效果很好,但走进在东北山脊上打着旋的冰云之后,每隔几分钟就会结上一层雾凇一样的冰。唯一能把镜片弄干净的办法就是摘下手上戴在外面的连指手套,用里面薄薄的羊毛手套去擦。
  
  这样清理了几次之后,他的手指就冻木了。他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冻伤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被这副太阳镜分了心,过了大概15分钟格鲁布霍费尔才想到:怎么回事?怎么这个队伍不往前走呢?那时候他才知道,排在队伍前面的一名女子把大家都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