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他还揪下一枝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狗叫，吓了刘小虎一跳。本来，他并没有觉得害怕，尽管是他第一次偷东西，他觉得，偷寡妇的绣花鞋是为了打渔图个吉利，原本是可以登门借的，可是，借就不灵验了，必须是偷来的才管用。即使让人抓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没有风，天上有星星也有月亮。
　　
　　刘小虎手脚利索，顾秋燕家的院墙也不高，他倒退几步，然后，助跑翻墙，一气呵成。
　　
　　咣当！刘小虎落地的时候，碰倒了靠在墙上的铁锨。他下意识地抬腿欲跑，反倒被锨把绊倒了，崴伤了左脚。

　　“谁？”蓦然，黑洞洞的屋里传出一个粗门大嗓的男人声。
　　
　　深更半夜，寡妇家里怎么还会有男人？刘小虎年龄再小，也觉得这不正常。他从地上爬起来想溜，左脚却是疼痛难忍不敢着地了。
　　
　　从屋里窜出来的是族长马炳忠，他赤身裸体，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当然，刘小虎这时候还不认识这个叫马炳忠的人，就像马炳忠也不认识他一样。
　　
　　无论如何，刘小虎来得真不是个时候。
　　
　　这天晚上，马炳忠早早地吃了饭，还喝了一壶烧酒。细说起来，他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不过，身子骨却硬朗得很。海边的男人身体都好，海鲜宜智更强身，马炳忠自己也不觉得老，或者说他是老当益壮，每次与老婆同房还有使不完的劲儿，惹得老婆骂他老不正经。
　　
　　去年，顾秋燕的男人葬身大海，作为族长，马炳忠就常去问寒问暖，有时候，他还会提条鱼，或者带几个大饽饽。没了男人的女人都是命苦的人，顾秋燕便常常以泪洗面，抱怨老天爷的不公。族长来了，她就哭得更动情。她是外乡人，男人一死，在虎头村便没依没靠了。她觉得，以后想在虎头村生活下去，就得靠族长照应。
　　
　　她没想到的是，族长马炳忠已动了歪心思。后来，他来得越来越勤，眼神也不那么安分，目光总是在她的胸部和大腿上转来转去。这个时候，她就猜透了马炳忠的心思，却没有拒绝，而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从了他。再后来，马炳忠白天就不登门了，都是晚上来。当然，马炳忠来得很有规律，隔三差五，总是在他劳作一番后又恢复元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