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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

——伟大的生命历程
《谭嗣同》上卷《萌动》作者:彭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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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同开心地笑了。
  
  春意日渐浓郁,这天清晨,嗣同穿着练功服来到后花园空地上,足足练了一早上剑。好久没练了,刚刚开始招式还有些生涩,到后来,那剑尖熟练游走,如一道道流星划过!
  
  贝允昕、涂儒翯闻声赶来,远远地站在台阶上观看,大声地喝彩。嗣同收了剑,师中吉递上布巾让他擦了汗,又张罗着让他们几人吃早饭。师中吉喜滋滋地跑来跑去,嗣同都快一年没练拳练剑了,今天早上练剑,眉梢上的阴影也没有了,他怎不高兴?
  
  就在吃饭时,嗣同高兴地说:“元徵兄、质初兄,父亲大人拍电报来,说已经到上海了,大概还有三四天就到武昌了,你们的公事都忙了快半个月了,今天我想请你俩一起去大关帝庙戏楼看戏。四月初四文殊菩萨生日,好多庙里都唱戏!”
  
  他俩却苦着脸摇了摇头。抚台奎斌走后,一般公文自有各科吏目照例办理,紧要的则直接送到巡抚署签押房,都堆在那里呢。他们得留在衙门里办公事,抚台大人马上上任,之前已来信交代,他们得赶紧整理近几年全省钱粮刑名,将重要的挑出来,甚至得做好摘记。
  
  真是奇怪得很,早上还朝霞满天,到中午就小雨纷纷了,嗣同撑着油纸伞和师中吉出了门。他倒喜欢细雨潇潇的天气,天气暖和了,就在玄色的长袍上加了件月白色长马甲,挎上那把凤矩剑,活脱脱一个英武公子。走过司门口,走进户部巷,远远地就听到大关帝庙方向传来悦耳的丝竹之声。这是在武昌,要是在上海,好多茶楼晚上也唱戏,更是热闹。走至府后街关帝庙前,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小吃摊。
  
  大关帝庙共有三进院落。第一进是庙门和庙门后的戏楼。关帝庙的庙门是一个双层楼阁式建筑,戏楼与庙门连为一体,门洞从戏台下穿过。走过深深的门洞便豁然开朗,正面为关帝殿,殿前有宽阔的看台,两侧有长廊。下午的戏是《封金挂印》,刚刚开演,已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地在看戏。
  
  嗣同收起了伞,悄然来到看台前,但见台上红脸关公手执青龙偃月刀和红马鞭,头戴绿色盔头,身着绿蟒,慷慨运嗓。唱腔激越苍凉,嗣同被打动了,万幸角落里还有一两张长条凳没有坐人,忙走过去坐下,有滋有味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