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哑巴少年黯然摇头，随后抓住蓝道奎的衣袖，粗着嗓子“呀呀”几声。“他说此事太过麻烦，他难以解释。”蓝道奎道，“要我陪他去找一个老婆子，那老乞婆平时会照顾他一二。他二人就住在一家店铺下的洞窟里。你们二位在这里等候便是。那是个腌臜所在，气味难闻，却颇为暖和，他们才会住在那里。”
　　蓝道奎与那少年一同离去，马荣和乔泰开始打量附近摊子上的突厥匕首。
　　少顷拳师独自回来了，一脸笑容，说道：“看来是打探到你们要的消息了，随我来。”他将二人拉到摊后的一处角落，随后压低声音道，“那老婆子说，那天她和哑少年就在观看耍熊的人群里，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娘子，有个老妇相伴。他二人想挤到这两个女人身边，好讨个几文铜钱。可那老乞婆刚要向二人开口乞讨，就见站在那小娘子身后的一个中年妇人对她附耳低语。那小娘子赶紧看一眼身边的养娘，见她一心在看耍熊，便随那中年妇人悄悄离开。哑少年从站立的人腿间爬过，跟在那两个女人后面想要讨钱，却有个头戴突厥黑风帽的壮汉一把将他推开，跟着那两个女人走了。哑少年想想还是别讨那几文钱了，戴黑风帽那厮看来凶神恶煞一般，讨不了好。你们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那是自然！”马荣大声道，“那老乞婆或是哑少年可能说出那妇人和突厥人的相貌？”“可惜不能。”蓝道奎答道，“我自然问过他们。那妇人用领巾遮住半张脸，那大汉将黑风帽的长耳帽拉下掩住了嘴。”“我们得立即回衙禀告此事。”乔泰道，“这是有关廖小娘子遭遇的第一个有用线索。”“我领你二人抄近道出这集市。”蓝道奎当即说道。他领二人进入一条昏暗的狭窄街巷，里面也是人来人往。正行走间，三人猛然听见有妇人高声尖叫，随后是砸烂家什的声音。周围人群顿时作鸟兽散，片刻间街巷之内仅剩他们三人。“是从那间阴暗屋子里传来的！”马荣喊道。他当先冲去，破门而入，两名同伴随后跟上。
　　三人跑过空无一人的小客厅，登上一道宽阔木阶。楼上只有一间临街大房，里面正闹得不可开交。屋中央有两个泼皮正在踢打两个蜷在地上的男子，一个半裸妇人正在门旁的床边发抖，窗前的另一张床上，另一妇人正用一条短袴遮掩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