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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纪录

——“茅台战略”透析
《茅台传》作者:吴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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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写《茅台传》,我在三年时间里二十余次来到茅台镇。前几次住的是茅台国际大酒店,后来就有意选镇上的民宿住,我想在日常的生活中接触这个小镇更多的真实细节。
  
  有一次,我住的“茅台人家客栈”就在茅台镇的半山腰,沿着盘山路往下走,便是当年的下渡口。如今,那里被拓展成了红军广场,在红军架浮桥的水面上,修了一座铁索桥,桥的两侧挂满五角红星。到了夜间,红星通电发光,别有一番英雄主义的浪漫。
  
  那天黄昏时分,我站在河畔的黄桷树下,望着“毛泽东由此渡河”的石碑,许久之后,忽然若有所悟。写这句话的人应该有他的深意,这个“河”,既是眼前的赤水河,又是当代中国的历史之河。
  
  红军三渡赤水之后,茅台镇又恢复了旧有的秩序。在后来的那些年里,华家和王家都发生了一些变化。随着传统盐业的萧条,华家的商业版图缩小了很多。晚年的华之鸿专心礼佛,生意都交给儿子华问渠打理。而华问渠是一个书生,只对文通书局感兴趣,十多年里从来没到过茅台镇,“华茅”的年产量一直维持在8000—9000斤。
  
  华问渠在后来的回忆资料中记叙了一件跟扩产有关的事情:
  
  1944年,我在重庆文通书局料理出版事务,忽接成义酒房经理电报,谓酒房被焚,地面建筑大半烧毁,幸酒窖因储酒不多得以保存。我惊愕之余,当即复电指示,迅速筹款修复,并借这个机会扩大生产设备,以年产十万斤为指标。酒厂依此进行了扩建,但由于条件限制,不能大量采购原料,结果年产仅增加到四万斤。但这个数字,已是成义数十年来的最高纪录了。
  
  王家的情况稍稍复杂一点。王立夫在1931年去世,独子王承俊继承家业,他是一个喜欢穿西装的新派人物,对土而又苦的酿酒兴趣寥寥。烧房的生意交给石荣霄家族打理,石荣霄的孙子王泽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持荣和,1936年,他逼退王承俊,独占了全部的股份。荣和的年产量维持在2万—4万斤。
  
  如果在民国中后期开一家酿造茅台酒的烧房,一年的盈利会有多少?
  
  在《茅台酒厂厂志》里存有一份资料,是1939年荣和烧房的掌柜给东家的账目报备,细目如下:
  
  收入项:该年酿酒2万斤,每斤售价1银元,合计收入2万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