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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起之秀

——惊心动魄的攀登故事
《第三极:珠峰的谜团、执念与生死》作者:[美]马克·辛诺特(Mark Synn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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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斯这年春天攀登卡米特峰时染上的病还没完全好,如今几乎无法进食,也再也没有力气走动了。从这时候起,他都只能被一副临时担架抬着走。
  
  在翻越一个海拔5200米的山口时克拉斯死于心脏病突发,那时候除了他最信赖的夏尔巴朋友外,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然而无论是马洛里还是登山队队长查尔斯·霍华德-伯里(CharlesHoward-Bury)都没有记下这些夏尔巴人的名字,但我们知道,其中有四人是克拉斯亲手挑选并一手训练出来的。也许在他魂归天国时,他的老朋友图尼和索纳都陪在他身边。
  
  第二天,珠穆朗玛峰的第一名遇难者被埋在了岗巴镇外一个满是石头的山坡上。霍华德-伯里在葬礼上读了一段《哥林多前书》里的经文,大家凝望着荒芜贫瘠的青藏高原,看向喜马拉雅山脉。从这里一直往西就是珠穆朗玛峰,然而云山雾罩,无法见其真容。
  
  在登山队的行李运输队伍中有氧气装备,但只有克拉斯才有如何操作这套设备的专业知识。这套装备再也用不到了。他的预言57年后在莱因霍尔德·梅斯纳尔和彼得·哈贝勒身上得到了证明,他却死在了离能够第一次看见珠穆朗玛峰不到一天路程的地方。

  随着太阳开始下山,北坳的气温也开始急剧下降。我穿着羽绒靴,挪动脚步去找普拉卡什·凯姆查(Prakash Kemchay)。他正坐在自己帐篷外面,穿着一件橙蓝相间的羽绒服,两腿之间有个炉子在咕嘟作响。他抬头看到我走过去时,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你好啊马克!感觉怎么样?”光是听他低沉浑厚的声音,你不会知道他其实个子矮小。“还行。你咋样?”普拉卡什说他挺好的,看起来也的确如此。他棕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上嘴唇有一层很浅的小胡子,下巴下面也有类似的一块。他英语说得很好,早些时候他告诉我,他想考登山向导的国际认证,最近就正在学这个。跟我们队伍里别的夏尔巴登山者不一样,普拉卡什会技术性攀岩和攀冰,还参加过无数次绳索操作和救援技术的培训课程。他第一次登珠穆朗玛峰是上一个登山季,在南坡,但没有登顶。杰米本来可以让我们的队伍里全是老手,但夏尔巴登山者总得有个起步的机会,因此就跟各行各业一样,普拉卡什和达娃的儿子索南这样的后起之秀(两人都是27岁),来这里就是为了能有像拉克帕这样的经验丰富的夏尔巴人带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