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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的春天在路上

        ◎文/雷长江

  年在渐淡渐远的鞭炮声中轻轻地去了远方,我盼的春天在来的路上。
  
  春节之后,春寒料峭。天空朗朗,阳光杲杲。透过护着人间烟火的棵棵树木,瓦蓝瓦蓝的天空像祖母刚刚浸染过一块家织布,清新静雅,明媚鲜艳。天空的背后一定躲着春天的羞涩眼神,春天的步履姗姗,以及春天的淡淡气息。
  
  送走了女儿,心里空落落的。她仿佛带走了一季寒冷的冬,凛冽的雪,将一个拥有着梦拥有着希望的春天留下来,留给这个她生活了许多年的小城,星空与月亮,朝霞与夕暮。

  女儿奔赴的终点是今冬最火的冰城哈尔滨,她说她没去过冰雪大世界,她说她已经习惯了那个城市所有的冰和雪。我们总叮嘱她,多穿,要多穿,而她只着一件小衫,一条厚绒裤,外面裹一件鹅绒羽绒服,或许青春在她的岁月里有着温暖的传奇,她的冬天就是远方的父母总觉得你冷,她的春天就是一件一件褪去的衣裳。
  
  时令真挺神奇,立了春,过了年,天气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不再寒冷,不再呼啸,风也不再狂躁,不再任性,连阳光也清透起来,感觉什么都是新鲜的。默默地看周遭的事物,一切都是温暖和温润的。春到人间草木知,一点都不错,年之后,春就在不声不响中爬上了枝头,跃上了柳梢,登上了山之巅,抵达了水之湄。
  
  路边的杨树泛起了青绿,河畔的垂柳婀娜了腰身,那丛丛松柏悄悄绽放出一节嫩嫩的枝节,毛茸茸的散发着清香。有冰雪慢慢洇湿了草坡,有溪水淙淙地在冰层下面流淌,空气中闪耀春天的光芒。
  
  朋友圈里南方的小伙伴们恣意炫耀着他们眼里的春天。金黄金黄的油菜花田,簇簇凌寒而放的点点梅花,郁郁葱葱的大片麦苗,更有那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的植物园,春天在那里已经很平常很平常地存在,不像我们北方是那么用力地渴望着春天,是那么用心地呼唤着春天。阳台上的几盆绿植仿佛知道春天就要来临一样,绿油油地展示着水灵的枝叶,朱顶红抽箭,天竺葵孕蕾,兰花、杜鹃、水仙在各自的空间各自美丽着,灿烂着,芬芳着。
  
  忽然有点想上班了。我自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后,身体偶感风寒,屈指算来快十多天了,我的那群绿植与花们不知如何?
  
  那盆扶桑可能还在兀自盛开,兀自绚烂;那盆君子兰的箭或许已经拔了出来,暗自向上向暖;那几盆长寿花也许早已孕出了花蕾,竞相开放;那盆翠绿欲滴的马蹄莲不知是否已开出洁白的花朵来?
  
  大年初一,我给大姨打电话,拜年的同时希望她给我的花们浇浇水,别耽误了它们喜迎春天的心情,别枯萎了它们向往春天的诗心。
  
  这个春节,感觉自己过得很迷茫很伤感,年龄又老了一岁,我所见的春天又多了一个,我的生命中又多了一次春暖花开。好在流年缱绻,时光葳蕤,一切都已过去,寒尽春生,我盼的春天已经在来的路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春天在向我们招手也是不亦悦乎。在心灵的田园上种上花朵,春天就不会荒芜。我们年复一年地前行,却永远也追不回似水流年。

  让我们静静地期待春天,期待花开,在如歌岁月里尽兴绽放,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