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面包子
◎文/张坤堂
静静爸和静静娘忙完秋收，最后把过冬的地瓜收拾进地窖里，才算舒了一口气。刮了几场大风后，他们就要准备过冬的煤炭了。
这天一大早，他们两个匆匆忙忙吃点东西，带上6个煎饼就上路了。买煤要去城西的县煤矿，大约有十七八里的路程。
他们拉着一辆地排车。出了村庄不久，静静爸就执意让静静娘坐在车上拉着她，并说：“我会玩弄地排车，你坐在后面，我滑着走既省劲又快当。”
还真是这样。静静爸让静静娘坐在地排车靠后一点位置，他一条腿使劲蹬一下地面，车子就嗖嗖地跑出好远。
由于他们出发早，到了煤场还不到9：00，只是在排队等煤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还好，不到12:00他们就花了1元5角钱买了500斤煤泥。过完秤后，那位过秤的好心大哥还让他们多锄上几锨。两个人拉着车，很轻松地赶到了城西的一家包子铺。
他们也算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店小二忙不迭地擦擦饭桌，招呼他们坐下。这是一家专门经营蒸包的铺子，生意非常红火。老板的经营之道是吃包子免费喝玉米粥，好多人都冲着那不要钱的玉米粥而来吃包子。其实，所谓的玉米粥无非就是开水里勾点玉米面，玉米粥稀得也能照出人来。
“要几个包子？”店小二忙不迭地问道。
“一个就行，我们怕腻。”静静娘不是太有底气地回应着。
“一毛三一个，包子来了。”店小二吆喝着。
旋即，一个用高粱秸编制的筐子里放着一个白生生、热腾腾的包子送到他们跟前，还有两碗免费的玉米粥。
静静娘从靠近棉袄的内衣里摸索出一个小手绢钱包，拿出四张纸币，认认真真地数了两遍后递给店小二。
静静爸打开包袱裹着的煎饼，熟练地用手夹起一个。他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煎饼；静静娘使劲在身上抹抹手，也坐在桌子一边吃起了煎饼。
“再来一碗棒子粥。”静静爸声音不高地通知店小二。他年轻力壮很快就吃了一个煎饼，喝光一碗粥。
在店小二用大舀子添粥的时候，静静娘也随声附和地说，我也快喝完了，再给我一碗。
两个人很快就喝了两碗粥并吃了两个煎饼。那个包子的热气已经看不到了，依然白生生地卧在筐子里。
静静爸与静静娘对视了一下。还是静静娘又发话了：麻烦你了，再给我们添碗粥。
店小二没有直接舀过粥来，而是来到跟前看了看。只见店小二的眼珠子有了变化，斜视的眼眶里竟然白色的眼球比黑的还多，虽然没有说话，看得出脸上有些愠气。
静静娘也不动声色，只是向前推了推那个饭碗，轻松地朝着那个包子努了努嘴。不用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店小二很不情愿地又送来一舀子玉米粥，分别倒在他们刚刚喝光的碗里。
饥肠辘辘的他们很快把六个煎饼吃光了，六碗稀溜溜的玉米粥也进入他们的胃里。那个白面包子还是静静地躺在筐子里。他们感觉身上有些热热乎乎，力气似乎更足了。
静静娘拿过包煎饼还算干净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裹住包子，又摘下自己的围巾严严实实地缠了两圈。
回去的路上有些吃力，大抵是回家的路有些陡坡。静静爸弓着身子驾辕拉车，静静娘用一根绳子协助静静爸拉车。虽然冬初的天气有些瑟瑟，他们还是汗津津，因为回家的路的确有些费力气。
两个人弓着身子就像蜗牛一样向前挪动，离家也越来越近了。
静静娘心疼地对静静爸说：“你有些累了，把那个包子吃了垫垫吧？力气大了走得快。”
静静爸的确有些累，也有点饿了。他伸手摸摸那个包子，感觉好像还有一点儿热。
“咱们一人一半吃了吧？”静静爸对静静娘说道。
“肉包子，油腻大的我吃不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静静爸大口喘了喘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解开裹着的围巾和包袱，就急不可耐地吃完了那个包子，咂咂嘴唇略有所思地说：“这个包子没有肉啊，是素的！”
静静爸和静静娘忙完秋收，最后把过冬的地瓜收拾进地窖里，才算舒了一口气。刮了几场大风后，他们就要准备过冬的煤炭了。
这天一大早，他们两个匆匆忙忙吃点东西，带上6个煎饼就上路了。买煤要去城西的县煤矿，大约有十七八里的路程。
他们拉着一辆地排车。出了村庄不久，静静爸就执意让静静娘坐在车上拉着她，并说：“我会玩弄地排车，你坐在后面，我滑着走既省劲又快当。”
还真是这样。静静爸让静静娘坐在地排车靠后一点位置，他一条腿使劲蹬一下地面，车子就嗖嗖地跑出好远。
由于他们出发早，到了煤场还不到9：00，只是在排队等煤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还好，不到12:00他们就花了1元5角钱买了500斤煤泥。过完秤后，那位过秤的好心大哥还让他们多锄上几锨。两个人拉着车，很轻松地赶到了城西的一家包子铺。
他们也算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店小二忙不迭地擦擦饭桌，招呼他们坐下。这是一家专门经营蒸包的铺子，生意非常红火。老板的经营之道是吃包子免费喝玉米粥，好多人都冲着那不要钱的玉米粥而来吃包子。其实，所谓的玉米粥无非就是开水里勾点玉米面，玉米粥稀得也能照出人来。
“要几个包子？”店小二忙不迭地问道。
“一个就行，我们怕腻。”静静娘不是太有底气地回应着。
“一毛三一个，包子来了。”店小二吆喝着。
旋即，一个用高粱秸编制的筐子里放着一个白生生、热腾腾的包子送到他们跟前，还有两碗免费的玉米粥。
静静娘从靠近棉袄的内衣里摸索出一个小手绢钱包，拿出四张纸币，认认真真地数了两遍后递给店小二。
静静爸打开包袱裹着的煎饼，熟练地用手夹起一个。他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煎饼；静静娘使劲在身上抹抹手，也坐在桌子一边吃起了煎饼。
“再来一碗棒子粥。”静静爸声音不高地通知店小二。他年轻力壮很快就吃了一个煎饼，喝光一碗粥。
在店小二用大舀子添粥的时候，静静娘也随声附和地说，我也快喝完了，再给我一碗。
两个人很快就喝了两碗粥并吃了两个煎饼。那个包子的热气已经看不到了，依然白生生地卧在筐子里。
静静爸与静静娘对视了一下。还是静静娘又发话了：麻烦你了，再给我们添碗粥。
店小二没有直接舀过粥来，而是来到跟前看了看。只见店小二的眼珠子有了变化，斜视的眼眶里竟然白色的眼球比黑的还多，虽然没有说话，看得出脸上有些愠气。
静静娘也不动声色，只是向前推了推那个饭碗，轻松地朝着那个包子努了努嘴。不用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店小二很不情愿地又送来一舀子玉米粥，分别倒在他们刚刚喝光的碗里。
饥肠辘辘的他们很快把六个煎饼吃光了，六碗稀溜溜的玉米粥也进入他们的胃里。那个白面包子还是静静地躺在筐子里。他们感觉身上有些热热乎乎，力气似乎更足了。
静静娘拿过包煎饼还算干净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裹住包子，又摘下自己的围巾严严实实地缠了两圈。
回去的路上有些吃力，大抵是回家的路有些陡坡。静静爸弓着身子驾辕拉车，静静娘用一根绳子协助静静爸拉车。虽然冬初的天气有些瑟瑟，他们还是汗津津，因为回家的路的确有些费力气。
两个人弓着身子就像蜗牛一样向前挪动，离家也越来越近了。
静静娘心疼地对静静爸说：“你有些累了，把那个包子吃了垫垫吧？力气大了走得快。”
静静爸的确有些累，也有点饿了。他伸手摸摸那个包子，感觉好像还有一点儿热。
“咱们一人一半吃了吧？”静静爸对静静娘说道。
“肉包子，油腻大的我吃不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静静爸大口喘了喘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解开裹着的围巾和包袱，就急不可耐地吃完了那个包子，咂咂嘴唇略有所思地说：“这个包子没有肉啊，是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