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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 这个温州不太“温”?

        “因为山东泰山的主教练崔康熙先生因病就医,所以由助理教练唐田先生代理出席新闻发布会。”11月23日晚,足协杯决赛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当新闻官说出这句话时,新闻发布厅里的所有记者都面面相觑,那一夜崔康熙在比赛时情绪十分激动,大家都不知道赛后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率,这将在未来成为一个历史性时刻。
  
  又是一年,泰山队白忙活了一个赛季,中超和足协杯,球队什么也没捞着,温州是座美食遍布的城市,但泰山队和山东球迷们是冲着冠军来这里的。一声叹息,一滴泪水,这场温州之行,不太“温”。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李柏村 发自温州

  初来乍到:狂欢、期待、不安

  自从国足与日本赛后,记者最近几天一直待在厦门度假,这是座宜人的沿海城市,让在海边长大的记者都着了迷,记者很怀念这里,怀念那美丽的景色和精致的街景,怀念那碗香气扑鼻的花生酱拌面,以及那只在饮品店里想偷喝记者饮料的小缅因猫,着实有点不情愿坐上通往厦门北站的地铁1号线,即便那是条能够透过车窗看海景的“最美线路”。
  
  这不行,泰山队的足协杯决赛临近了,是时候告别闲暇生活,奔赴下一个“战场”了。
  
  今年足协杯决赛被安排在了温州举行,这是座很出名的城市,很多人对它认知甚少,这段旅途,很难不让人去好奇和期待,如同这场足协杯决赛那样。但今年的决赛,记者心里有点没谱,上海海港近两年太强了,泰山队如今的状态,有得一打吗?
  
  带着这些疑问,记者有点“迷糊”地走出了温州南站,正在网约车上车点等车,突然看到身边出现了个穿着泰山队外套的人,低头看着手机,嘴里哼着泰山队的助威歌曲。
  
  等等,这不是网红“山羊君”嘛。
  
  虽说记者在奥体经常碰见“山羊君”,但人在他乡,这次偶遇还是格外亲切,两人稍微寒暄了一会儿,网约车很快就到地点了,只能匆忙结束这次闲聊,约定明天再见。
  
  没想到,晚上记者参加了一位朋友约的局时,又看到了“山羊君”,说起来,这本来只是个人数不多的小型聚会,没想“山羊君”一时兴起,开了网络直播,邀请球迷们一起来玩玩,越来越多穿着泰山队球衣的人来到了这里,有人是在附近偶遇,被邀请坐了下来;有人是躺在床上看到直播后,披了件衣服就匆匆赶来; 也有人是人刚到温州,还来不及入住酒店就加入了这场聚会。
  
  “泰山是我们的信仰,我们不可阻挡……”人们坐在一起,不断高声唱着泰山队的助威歌曲,旁边有位本地人看到后,特意过来打招呼,直言:“被你们的热情感染了,山东明天一定要赢球!”听罢,有球迷很是激动:“温州就是我们的主场,泰山队必胜!”
  
  球迷们的气氛愈发高涨,大家不断地在畅想着第二天的比赛,甚至在幻想着届时能否和奖杯合个影。
  
  “太乐观了……”记者内心有点担忧,毕竟这天来温州后,在街上已经看到了不少海港球迷,想必此时他们也是同样的气氛,在畅想着海港的碰杯时刻。
  
  不然,他们也不会来温州。

  决战时刻:热烈、崩塌、无奈

  这次比赛,文字记者的看台距离海港球迷区很近,但记者却听着泰山队的助威歌曲更清楚、嘹亮,内心不由得有些骄傲。泰山队也很给力,球队开场后打得很主动,廖力生上来就是一脚远射,差点就踢进球门,随后球队不断施压,海港后防送了个大礼,那是个几乎伸下腿就能踢进的球。
  
  没想到,彭欣力踢疵了。
  
  在那之后,海港好像一下子被打醒了,开始围着泰山队持续猛攻,反倒是泰山队这边,球队踢得越来越混乱,把球交给克雷桑,让他踢到哪算哪,似乎成了唯一的解题思路。李帅进球,海港领先,记者失望但不意外,随后一番冲突,莱奥的射门折射入网,上半场比赛正式结束,记者的心凉了一大截。
  
  中场时刻,几位山东媒体同行聚在一起,大家纷纷讨论球队下半场该怎么办,但好像谁也想不出什么招来。记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期待,崔康熙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万一他调整得当,球队下半场早早扳回一个,那这比赛该有得打。
  
  记者猜对了开头,李源一半场过后便上场了,泰山队中场改观了不少,泽卡一脚劲射破了颜骏凌的十指关,希望重现。
  
  记者没猜中结尾,随后泰山队又回到了克雷桑单兵模式的老路子,甚至崔康熙的每一次换人,都更像是自废武功,久疏战阵的德尔加多,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踢足球,那一刻,记者的心凉透了,这球,看着还差一点,实际上已经没希望了。
  
  比赛最后时刻,王振澳进球那个瞬间,记者身边的上海记者和球迷都在欢庆,说来有趣,作为山东阵营的人,记者反倒一点不生气,反倒是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赛后颁奖仪式,记者早早离开了看台,赶往新闻发布厅,好奇崔康熙会在赛后说些什么。几天前在厦门,国足也是输了个1:3,伊万硬气地说恭喜日本队,但他们赢得也没那么容易,泰山队这次倒也是踢出了个相同的比赛进程,但老崔可绝对不能这么说。
  
  毕竟,这可是泰山队。

  落下帷幕:疑惑、雨水、泪水

  正当记者还在猜测崔康熙会说些什么时,新闻发布厅内突然散播开了一个流言:老崔已经离开了球场。
  
  “不可能吧,按照规定,他也得开完新闻发布会以后才能走”,现场有人对此半信半疑。话音刚落,泰山队助教唐田走入这个屋子,原来这事是真的。
  
  随后,便有了文章开头说的那一幕。说起来,过去老崔缺席新闻发布会时,都是第一助教金敏炫代替出席,后来金敏炫在亚冠也被禁赛了,唐田这才在新闻发布会上当了发言人。老崔因病救治,但没人说老金也病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相比起之前那场亚冠新闻发布会的侃侃而谈、金句频出,这次唐田说得非常简短,记者个人的感觉,他只是在履行自己代表泰山队的责任,好给在场媒体们一个交代,更让记者开始猜测点什么。
  
  按照常理分析,老崔与泰山队的缘分,看起来确实有点快要到头了的感觉。需要肯定与感谢,上赛季那段艰难的岁月,是老崔把泰山队从泥潭拽了出来,但也不能否认,这赛季的老崔槽点太多,即便泰山队这赛季的全线皆空,并非他一个人的责任。
  
  比赛结束那夜,温州突然下起了小雨,这座城市街头显得格外寂静与寒冷。记者骑着单车穿梭在五马街,白天这里太过于商业化,记者不太喜欢,但到了晚上,无人的街头、打烊的店铺,夜色装潢着那些精致的哥特式建筑,让人很是喜欢。
  
  骑着骑着,记者看到一个橙色的身影,他看起来很年轻,可能还在上大学,神情恍惚,步履蹒跚,好像刚刚大哭了一场,身边的朋友在不断安慰他。
  
  这让记者想起了很多年前一次足协杯决赛,泰山队也是输了,记者赛后和朋友找了个地摊饱腹,旁边有个泰山队球迷喝大了,一边哭着一边喊:“在我心里,鲁能就是冠军!”
  
  回想起来到温州的第一个晚上,那些球迷是那么的快乐,此刻他们又是怎样呢?记者有点感慨,他们大多人都不住在温州,来一趟也并不容易,他们热爱这支球队,深沉且纯粹。
  
  一声叹息,这些球迷们,配得上更好的结果,但愿这不会是常态,更希望,未来他们不会甚至怀念一件事情。
  
  那一年,泰山队打进过足协杯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