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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祸突降

——伟大的生命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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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同想着从明天起安排和尚念经超度,忙让徐老伯去前院唤二嫂黎氏。不一会儿,黎氏就抱着儿子传炜来了,传炜还不到两岁,看见嗣同就朝他伸出双手:“抱,抱,叔叔抱。”嗣同忙将传炜抱了过来,瞧了瞧他酷似仲兄的脸庞,心中黯然。一说起丧事,黎氏就只是哭,哽咽地说道:“凡事由叔叔做主,凡事听叔叔安排。”她这么一哭,又将嗣同拉进了绵绵的痛苦之中,也知道无法和她商量,就讲了讲接下来一连七天的法事及二月十八日晚上的打祭、二月十九日的安葬事项。临了,又交代黎氏通知明天、十八日晚上及十九日一大早黎家舅舅等眷属必须到堂。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下来,嗣同回到书房,瞧见墙上母亲的画像。徐氏夫人一脸娴静的微笑,正静静地看着他。嗣同站在画像前,默默地看着母亲脸上的微笑,说不出地难过,泪水缓缓地滑过脸庞。
  父亲谭继洵入户部第二年纳直隶蓟州女子卢氏为妾,卢氏比父亲要小二十三岁。在谭继洵的眼里,小妾远比发妻徐五缘漂亮动人,他的爱心几乎全部转到卢氏身上。而卢氏心计颇深,不时耍些小手段争宠。徐五缘因此委屈和不甘,夫妻之间更为冷淡,原本和谐的家庭埋下了多事的种子。
  光绪二年(1876年)春天,京城白喉流行。出嫁不久的二姐嗣淑染上此病,母亲徐氏和伯兄从通州赶到城里看望,也染上了白喉。灾祸突降,五天之内,母亲、伯兄和二姐先后离世。十二岁的嗣同也感染了,在床上昏死三天三夜,仲兄嗣襄此时也染病,却守在他床边照料,为他伤心流泪。嗣同竟然苏醒过来,留下一条命,谭继洵因而给他取了个“复生”的字。这段家庭惨故对嗣同打击极大,也使他更懂得嗣襄对他的怜惜。不久,仲兄嗣襄护送母亲及伯兄的灵柩回浏阳安葬,并留在浏阳主持家务。嗣同仍住京师读书,没有嗣襄在旁庇护,他更为孤独,卢氏姨娘则将他视为眼中钉,想方设法为难他,甚至责骂他。
  嗣同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徐老伯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见他怔怔地看着墙上先夫人的画像,便轻轻地咳了几声。嗣同闻声转过头,徐老伯忙挤出几丝微笑来,说道:“七少爷,喝口热茶,你的病还没好,不要太伤神,好生休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