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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残酷而无意义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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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折回来,声音有些激动却很严肃,“我告诉你们:让动物卷入战争是最卑劣的行为。”
  我们准备回去。上车的时间到了。天蒙蒙亮,现在是凌晨三点,风清新又凉爽,这了无生气的时刻让我们的脸也显得苍白无比。
  我们排成单列纵队前行,穿过战壕和弹坑,再次进入雾区。卡钦斯基坐立不安,这是个不好的迹象。“卡特,你怎么了?”克罗普问道。“要是现在已经到家就好了。”家—他指的是军营。“卡特,用不了很久的。”他有些焦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们穿过交通壕,走进草地。一片小树林出现在眼前;我们了解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前方是步枪连队的墓地,呈小山状,上面插了黑色十字架。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鸣笛声、爆炸声和轰鸣声,震耳欲聋。我们俯下身—前面一百米处升腾起滚滚浓烟。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森林在第二次的攻击下被炸毁,三四棵树被撕成碎片。炮弹像锅炉阀门一样发出嘶嘶声—好强的火力啊。“掩护!”有人喊道,“掩护!”草地太平坦,森林又离我们太远而且危险—除了墓地中的土堆,没有任何遮蔽物。我们摸着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在土堆后面猛地趴下,紧紧地贴在上面。
  我们刚做好掩护,黑暗就如海浪般疯狂地向我们袭来,波涛汹涌,怒不可遏。比黑夜更深沉的黑暗朝我们疾驰,像大山一样笼罩住我们。爆炸的火光在墓地上方跳动。
  我们没有出路。顶着炸弹的闪光,我朝草地看去,此刻它已是一片翻腾的海洋,炮弹的火焰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想摆脱它基本不可能。
  森林消失了,它被炮火摧残,拉扯,直至粉身碎骨。我们只能待在墓地里。
  前方的土地爆裂开来,泥块雨点般落下。我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摇晃—袖子被弹片划了个口子。我攥紧拳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但这并不能让我安心,因为疼痛总是后知后觉。我用手摸了摸胳膊,虽然有些划伤,但仍完整无损。我的头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一下,意识有些模糊,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不要晕倒!陷入黑暗中后,我又立刻清醒过来。一个弹片击中了我的头盔;还好距离远,所以没有把头盔击穿。我擦掉眼睛上的泥。隐约看到前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炮弹要击中同一个弹坑并不容易,我便躲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