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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见之明

——惊心动魄的攀登故事
《第三极:珠峰的谜团、执念与生死》作者:[美]马克·辛诺特(Mark Synn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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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个结论后来被证明非常有先见之明,就是“只要珠穆朗玛峰的物理难度不是太大,一个身体和精神素质都很好的人,就可以通过一流的登山训练而不需要借助外力帮助就能登上该峰”。
  
  1920年秋天,克拉斯再次动身前往喜马拉雅山区。他计划尝试两座山峰,即卡布鲁峰(Kabru,7394米)和卡美特峰(Kamet,7756米)。在尝试攀登卡美特峰时,他测试了一种新的供氧系统,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飞行员用过的设备改装,是这种系统中的第一套。克拉斯和他的夏尔巴人在卡美特峰上吸着氧抵达了海拔7190米的地方,夏尔巴人管这样的氧气叫“英国空气”。后来他向亚瑟·欣克斯报告称,使用人工氧气带来的好处不足以抵消供氧装备的体积和重量带来的不便。
  
  克拉斯就在大吉岭(Darjeel-ing)度过了那个冬天,等着来年春天再战卡美特峰,也期望自己能受邀加入1921年的登山队。1月,就在伦敦报纸宣布十三世达赖喇嘛终于允许英国人从西藏前往珠穆朗玛峰后不久,他收到了邀请。
  
  四个月后,珠穆朗玛峰侦察登山队队员已经成为孟加拉省省长罗纳谢勋爵(Lord Ronaldshay)的座上宾,在他的官邸参加一场很正式的晚宴。53岁的克拉斯就在这场晚宴上加入了登山队,马洛里也很快被这位敢作敢为的喜马拉雅资深探险家迷住了。
  
  一周后,在给露丝的一封信中,马洛里写道:“我已经喜欢上克拉斯了。他是个无法描摹的苏格兰人,言谈举止也很粗鲁——非常粗鲁。我们在一场盛大的晚宴上就座十分钟后他来了,相当衣冠不整,是从六七千米外一个叫格罗姆的小地方走路来的。他的外表,满可以成为舞台上炼金术士滑稽表演的高超典范。他身形瘦弱,个子很小,有点儿驼背,胸围也很小。他的头……因为戴着货真价实的眼镜、留着又长又尖的小胡子而难看极了。”
  
  一周后,登山队在5月18日和19日分两拨出发了,穿过常绿橡树和高大的蕨类植物形成的令人陶醉的密林,一路向北。5月24日,他们穿过则里拉山口进入西藏,骑着小马下降到春丕河谷。登山队抵达帕里村时很多人都染上了痢疾。这是个狂风肆虐、阴森恐怖的小村庄,马洛里将这里描述为“能想象出来的最肮脏的兔子窝”。